神工雕手（下篇）‧中国师傅巧夺天工‧立体巨龙‧威猛生动

神工雕手（下篇）‧中国师傅巧夺天工‧立体巨龙‧威猛生动中国的雕塑艺术向来巧夺天工，在我国庙宇里或乔治市古迹区内，经常都会见到的龙柱、神像、吉祥物、山水等雕刻，大部份是出自中国师傅的巧手修复。栩栩如生的雕像造型丝丝入扣，教人看了惊艳不已！来自中国福建泉州的石雕师傅许永金，受聘来马已经有六七年光景，主要是为北马一带的庙宇或宗祠建筑做雕塑或修复工程。最近正如火如荼翻新重建的槟城首间海上南海观音“玄母殿＂的内外共7根龙柱，就是由他一人包办。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，一根充满立体感的龙柱也一样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完成。许师傅说，龙柱很考究雕艺功夫，除了讲求视觉上的美感，龙的神态也要威猛生动，同时还要注重龙身的建筑稳固感，所以，雕塑师傅都必须兼备艺术美学和建筑基础。在烟霾笼罩槟城天空的一个早上，我们来到了槟城红灯角填地，左弯右拐的穿越过狭窄的小巷后，来到了建立在海上的南海观音殿“玄母殿＂。这座号称槟城首间建在海上的南海观音殿，目前正在如火如荼兴建中，殿堂的前后内外共有7根大柱，都有祥龙在攀腾，而这充满立体感的祥龙浮雕，虽然雕刻工程尚未100%完成，但龙身已然成形，栩栩如生的程度，还是教人看了叹为观止！我们来到这里的目标，就是要访问负责雕刻这些龙柱的中国师傅，他是来自中国福建省泉州的许永金。走进正在兴建中的殿堂工地，一眼就看到蹲在地上埋首工作的许师傅。现年38岁的许永金，理了个平头，看起来很年轻，然而他可是从16岁起即在家乡拜师学习泥塑石雕，迄今已经累积了廿几年经验的他，打杂、烧焊、绘画、泥水样样行，从学徒爬到今天师傅地位，绝不是混出来的――作为一位出色的雕刻师，无论是彩塑、泥塑、石雕、泥雕等都要精通，才能拥有今天出色的才艺地位。雕塑须懂基本建筑学识“在马来西亚，基本上大都採用｀泥雕’手法，即是用质地比较特别的洋灰水泥材料，这跟中国常见的｀泥塑’有些不一样，但总括来说，都是属于雕塑艺术的一种。＂许师傅对马来西亚一点都不陌生，因为受聘来马工作已经有六七年时间，对北马一带也相当熟悉，特别是宗祠或寺庙，因为那是他经常出入工作的地方。别以为做雕塑是一门简单的艺术工作，其实也要懂得基本的建筑学识，而且工程繁杂，包含了绘画，烧焊，以及水泥工，因为大部份雕塑与建筑息息相关，所以雕塑师傅也需要了解如何配合建筑构造以求相辅相成，特别是在雕刻作品的巩固性方面。“做雕刻艺术的，不论是雕塑动物还是山水，除了看上去要漂亮和生动外，还要注意它的稳固性，要经得起雨淋日晒，也不能让它们轻易出现裂痕，这些除了靠经验和技术，还要发挥一点想像力去做啦！＂浮雕凹凸要分明站在“玄母殿＂龙柱前的许师傅，向我们示範了他的最新作品，即是在圆柱上雕塑出一条具有立体感的巨龙，而这条龙还予人龙腾虎跃的生猛感。“龙自古以来都是深受华人喜爱的吉祥物，但这毕竟是传说中的动物，世人都是单凭想像来绘出它的样子，所以，雕龙的时候，也需要发挥想像力！＂他笑盈盈地说。由于传统中的龙有不少版本图样，所以在大马专为寺庙或祠堂雕塑一些吉祥动物的许师傅，首先要做的就是先画出一份草图让寺庙的董事们过目，经大家讨论并满意后，他才在圆柱上画出所要雕塑的龙图样。在柱子上描绘出完龙的形状后，接着，再按照龙的图形折剪出铁枝与铁网，铁枝和铁网的主要作用是巩固龙身，以防断裂或破损。“做好这些準备后，就按照比例把一枝枝预先裁剪好的铁枝钉在石柱上，因为龙柱是立体的，属一种浮雕，所以必须靠铁枝来稳固龙身的内部，以免发生断裂！＂许师傅一边用铁搥把铁枝钉入石柱，一边讲解雕塑龙柱的过程。水泥凝固前刻划龙鳞龙鬚钉上了铁枝后，还得进行烧焊，把所有铁枝都连接起来，之后再铺上一层的铁丝网，接着才按照龙的形状抹上水泥。为了求立体逼真感，所以龙身上的鳞片和龙鬚都是凹凸分明的“曲线＂，手工细緻得几可乱真，龙头的神态也栩栩如生。而要做出这种“效果＂，就必须发挥艺术才华，还要有眼明手快的技能，即是趁水泥凝固之前，把龙鳞和龙鬚一片片、一条条的刻划出来。许师傅说：“雕龙柱的时候，是依据龙身部位的厚宽度来分阶段做。每做一部份，就要停下来，然后赶在水泥凝固之前以专用工具去刻划出一片片龙的鳞片，让这条龙看起来更生动，更具立体感。“这样的工作，手工要细腻，同时也要跟时间赛跑，否则一旦水泥凝固成形，就雕刻不出想要呈现的｀肌肉感’了！＂他补充说。雕龙要花一个月时间一根龙柱的雕刻，大概需要花费多久时间才能完成？许师傅就说，如果是一个人包办全部工作，一根柱、一条龙，平均大约需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来雕塑。意即如果一座寺庙有6根大柱需要雕龙，那师傅就会在那座寺庙至少待上半年的时间。“最複杂的部份还是在龙头，因为最重要的龙威就反映在龙头上，所以为求生动有活力，以及展现出龙的威严感，龙头的雕刻更是讲求功夫实力，马虎不得。＂许师傅说，这样的雕塑工作并没有特别窍门，靠的就是经验的累积和技能。“只是有不少人非常注重风水学，对龙头的坐向有要求，这些我们就要多加注意，不能自作主张！＂固定不能移雕塑品难度高对雕刻师而言，雕塑品有分为“能移动＂与“不能移动＂两种选择。能自由移动的雕刻品就如雕刻花草动物之类的图案，无法移动的就像雕龙柱或屋顶上的彩塑。“雕塑能移动的东西工作起来当然会比较方便，因为可以自由调转，伸缩空间也比较大，雕刻起来也容易多了。但如果雕的东西是固定式的无法移动，就如柱子或在屋顶上的，那就必须自我调整配合，要是碰上空间有限的话，那就是挑战高难度了，必要时候还要爬高爬低的！＂许师傅说。许师傅还透露，在中国当学徒的时候，都是先从花草等图案开始学习雕刻，慢慢的掌握了技巧后，师傅才会让他们向更高难度挑战。“就如雕龙柱，柱子越大难度就越高，因为龙身的比例也会随着柱子变大，而且龙身都有鳞片，越大的雕塑就越考技巧，特别是必须考量到它的牢固性，这些都是事前必须要计算清楚的。＂离乡居无定所习以为常离乡背井来到异乡打拚了好几年的许师傅，把妻子和两名12岁与14岁的儿女都留在中国泉州的家乡，他每年春节回乡一趟享天伦，其余大部份时间都是在马来西亚工作。在马来西亚，哪儿需要他做雕刻，他就会在那里住上好一阵子，直至工程完毕为止。面对这种居无定所的生活，许师傅看似也习以为常了。他说，他是中国公司派来马来西亚工作的一分子，公司在马来西亚这里承接了生意，他就跟随指令去做而已，目前该公司有不少员工，做到全方位的师傅就只有三个，其中包括了他，以及他的老闆，都是属于师傅级人马。雕刻师也得懂风水学在大马，许永金除了在寺庙和宗祠里做过雕刻外，也曾为一些古迹老房子或私人住宅做过修复或家园美化工程。他指出，我国有很多人都喜欢在住家庭院里建造山水造景，有些屋主还会配合住宅风水，要求雕刻一些吉祥动物，所以作为雕刻师傅，也要对风水学有基本的了解和认知，以免触犯禁忌。／副刊‧报导：黄碧丝‧2012.08.0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