媳妇的复仇与哀伤

五月的母亲节，是子女感谢妈妈的日子，不过对于已婚女性来说，压力与负担除了来自「母亲」的身分，「妻子」与「媳妇」也是一种生活的挑战。每位女性都有自己解决压力的办法，而对于 12 世纪南宋的李皇后来说，最好的办法是扩大冲突，就此走上一条不归路。

李皇后小名「凤娘」，本来是军人的女儿，因缘际会被南宋的第一任皇帝高宗指定，成为自己的孙媳妇。

媳妇的复仇与哀伤媳妇的复仇与哀伤
高宗吴皇后、宋高宗。图片｜国立故宫博物院藏

南宋的王位继承，有一点点複杂，这个朝代的前两个皇帝，都在任内退休变成太上皇，当李凤娘的老公——宋光宗还是太子的时候，他的爷爷高宗皇帝是太上皇；而等到光宗继位以后，他的爸爸孝宗又成了太上皇。这个关係也不是很难想像，简单来说，李凤娘从嫁给光宗第一天开始，就注定要像凯特王妃一样，面对丈夫的父亲还有爷爷。

南宋帝王的关係图：高宗（爷爷）──孝宗（爸爸）──光宗 凤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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孝宗谢皇后、宋孝宗。图片｜国立故宫博物院藏

世纪婚礼从任何一点来说都很不错，但凤娘的忌妒心很快就让爷爷还有公公看不下去。她频繁的告状让高宗还有孝宗相当不开心，以致于在一次约谈的时候公公放话，要媳妇多注意言行，不然就要把她赶出家门，太子妃也不必当了。而公公迟迟不肯立凤娘的儿子当太子，也加深了嫌隙。

做媳妇做到被公公威胁，李凤娘也相当不开心，因此当公公退休变成太上皇，先生正式登基成为皇帝，她自己也名正言顺变成「李皇后」，就想尽办法拉拢丈夫疏远公公，一个最有效的办法是不让皇帝定期探望爸爸，后来更变成严重的政治风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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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宗李后、宋光宗。图片｜国立故宫博物院藏

先生的态度往往最重要，就拉拢丈夫而言，李皇后大概没什幺困难。这倒不是说光宗真的讨厌爸爸，但至少有两个原因让他很容易受妻子控制。一个是他长期酗酒导致精神不太正常，另一个原因则是太太的强烈妒忌心。据传光宗曾经在宫女帮他洗手的时候，发现某个宫女的手特别白净漂亮，大概因此表达了轻微的喜好，隔几日皇帝便发现，同样的一双手，血淋淋摆在皇后送来的便当里。

这些惊悚的刺激最终导致皇帝的精神崩溃，因此也更容易控制。在太上皇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里，光宗从来没有去探望过爸爸，甚至在爸爸过世时，也没有出席丧礼。随着公公的过世，媳妇获得短暂的胜利，但也仅是短暂而已。

精神崩溃的皇帝、製造两代冲突的皇后，还有很多牵涉到孝顺的政治议题，大臣最终在皇帝的祖母，太皇太后支持下发动政变。光宗步上爸爸和爷爷的后尘，成为太上皇，李皇后－想必是很不情愿－成为太上皇后。唯一可以慰藉的，大概是他的亲生儿子继承了皇位，以母亲的角度来说，她对于儿子的照顾倒是始终如一。

考虑到历史是公公的支持者撰写的，李皇后的心态我们不能完全掌握。但不管怎幺说，冲突是她选择的最佳策略，结果两败俱伤，成为公婆媳关係一个负面案例。但时至今日，如何面对夫家，仍然是媳妇无法迴避的挑战，当然，单单一句「家和万事兴」大概是太简单了，婆媳问题，除了媳妇，恐怕也需要丈夫甚至孩子的共同努力，才会有好发展。怎幺做才不至两败俱伤，还真是考验着当代女性的智慧。

母亲节，该给母亲一个大拥抱？
除了感谢养育之恩，对于母亲身为妻子还有媳妇的双重辛劳，也应该好好给妈妈鼓励一下吧？